【诸伏高明】麻醉
#初次正式写高明，ooc致歉
#有涉及到原著内容的私设和警校篇番外的情节
#滑跪.jpg
#可能有逻辑错误，极速摸鱼，如发现请务必提醒我
#谢谢谢谢谢谢！
*
“麻醉药效还没有退吗？”
大和敢助眯眼打量诸伏高明手上的包扎。
“并未。”
诸伏高明抬起手臂，用手指轻压了绷带边缘裸.露的皮肤。
无感。
缝合时的局部麻醉还未退去，狰狞的伤口像是被禁锢的野兽，极其有存在感的沉默着，像是时刻准备着用疼痛将人吞食入腹。
不过多亏了有效的麻醉，诸伏高明没有什么实在的痛感。
——作为刑警，因公负伤不能算的上家常便饭，但也可以说是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
“某个人竟然过了几招才制服那个犯人，还挂了彩，”大和敢助抬了抬眉，“警校的训练都还给教官了吗？”
诸伏高明放下袖子，大大方方地回应。
“胜负乃兵家常事，敢助君。”
况且对方还拿着刀。
*
一小时前。
“然后在他开门的时候，你用准备好的刀杀死了毫无防备的小沢凌空和他身后惊恐的妻子。”
诸伏高明随意渡两步，像游刃有余的猎手。
——就如同他早已清楚这个答案许久。
目标细微的神色变化让诸伏高明一览无余。
“你发泄了愤怒，却没想到你所做的被他们六岁的女儿看在眼里。
“犯人是你——”
诸伏高明抬眸。
这次案子的三个嫌疑人都被集中这个房间里。
最后他的眼神却停留在一边事不关己的那个人身上。
“——这位田中先生。”诸伏高明最后说到。
“至于证据……你留在了你的身上。”
田中宏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请不要开玩笑，警部先生。
“虽然我的确没有确凿的不再场证明，但是很明显，我与小沢先生的财务纠纷不足以让我产生杀死他的念头。
“那仅仅是一些小钱罢了，何必为此背上人命官司？”
几百万日元，只是小钱——听到身后的两位年轻后辈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诸伏高明硬生生遏止住扶额的冲动。
所以——
“并不是因为钱财，而是因为令妹。”
诸伏高明将手中的资料袋从桌子上拿起，向对面的人摇了摇。
——与其说像是一个把柄，更不如说像一个筹码。
田中宏面上笑意不改，瞳孔却缩小一瞬。
“……你离开的时候，小沢爱子看清了你的脸，联想到之前见过的你妹妹。”
安静下来的小沢爱子坐在小沢泽身边，敛眸吃着某位女警买的布丁。
听见自己的名字，她面带疑惑的抬起头，像是在询问什么。
“か？”
——自从看到被尖叫声吵醒的哥哥小沢泽后，她就一直用“か(ka)”的声音回复别人的问题。
诸伏高明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更像了一点。
“'か'，指的既不是加藤先生的'加藤'(かとう)，也不是小林先生的笔名'K'，而是令妹的名字'加子'(かこ)。
“你是在为她'报仇'。”
然后将刀放在田中加子的墓前。
听完推理，田中宏沉默一下，又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大声，整间屋子一下被沉默和他的笑声填满。
“对、对，确实如此，警官先生。
“很快啊……我以为至少还能到那里一趟的。”
田中宏突然从西装内侧抽出一把刀，往自己的腹部刺去。
小林瑛介和加藤锐三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冷声喝住。
片刻后。
黑发警官不顾手上狭长的刀痕，将犯人死死压制住。
倒映着猩红的深蓝丹凤眼锐利非常。
像是终于恢复了呼吸，冬风的凌厉被具象化，在窗口猎猎作响。
诸伏高明低沉而冷静的声音将周围人拉回现实。
“你负责将他带回去，平冈。”
“是！”
*
信井匡志将诸伏高明送往医院缝合伤口。
等红绿灯的时候，信井匡志突然开口。
“诸伏警部真的很厉害呢。”
诸伏高明正看向窗外的雪景，闻言轻笑了一声。
“承蒙夸奖。”
“是真的！”
可能是现在的诸伏警部十分没架子的缘故，信井匡志少见的多话起来。
“诸伏警部给人一种很可靠、无所不能的感觉。
“一课的大家都把诸伏警部当作榜样呢。”
当然，大和警部和上原警部补也是榜样！
令信井匡志高兴的是，诸伏警部听到这句话看上去很受用。
“是这样的吗？”
诸伏高明脸上笑意更甚。
“不胜感激。”
*
长野县警察医院。
看着气氛突然转冷，上原由衣上前打圆场。
“别这么说啦，小敢。你刚才不是还很担心诸伏警官吗？”
大和敢助面色一滞。
“谁会担心这家伙！我只是担心案件，案件！”
诸伏高明倒是兴致颇丰。
“上原小姐，此话怎讲？”
“小敢在知道你受伤的时候……”
“啰嗦什么？！”没和医生说上两句，大和敢助忍不住打断上原由衣的话。
“孔明，快走！
“你不是想了结那个案子吗？”
诸伏高明露出笑意。
“知我者，敢助也。”
*
“……当面拒绝加子之后，那个人刻意与她疏远起来，不管之前的柔情蜜意。”
审讯室里，田中宏恹恹地陈述着。
审讯室外，诸伏高明透过单面玻璃，神色淡漠地看着田中宏。
“这也就罢了。
“一天他竟然把那个小女孩带到公司，告诉同事们这是他的女儿。
“加子表面虽然笑着迎合，内心却悲痛万分。
“所以她才会……她才会……”
田中宏没能再说下去。
“田中先生。”
在负责审讯的警官整理资料的时候，诸伏高明突然推门进来。
“这段请不要记下来。”他对平冈一郎叮嘱一句，又转向了田中宏。
“田中小姐其实死于意外。”
“什么？！”满脸颓废的犯人瞳孔瞪大，惊愕地抬起头。
诸伏高明拉开同事身边的折叠椅，坐在桌边，看入田中宏的眼睛，重复了一边自己说的话。
“她坠下若叶崖并不是为了殉情，而是一场意外。”
诸伏高明将手中的照片推向对方。
“这是她生前在景区留言处留下的话。”
看清楚图片的内容后，田中宏怔愣了一下。
【这个地方真漂亮！
下次带你来看，哥哥！
——加子】
熟悉的字迹如是写道。
泪水滑落。
田中宏忏悔的神色让诸伏高明想起交接那天千里外那个犯人的面孔。
“无论拥有怎样的理由，一旦做出了伤害别人的事，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
走廊中。
去往休息室的路上，诸伏高明被突然拉住了。
——不是同事，而是死者的房东小林瑛介。
小林瑛介向诸伏高明微鞠了一躬，说道：“那张名片已经交给信井警官了。”
那张写着田中加子少女情思的名片被塞到了对此一无所知的小沢凌空的文件夹里，又被小林瑛介捡去。
虽然拿到它时内心的初衷有些卑劣，但是能帮得上忙也算好事。
……
“谢谢配合。”诸伏高明向他颔首。
*
休息室里。
“嘘，”上原由衣朝诸伏高明比划了一下，“她睡着了。”
小女孩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小声打着瞌睡。
她的哥哥在一边坐着，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正是案发后的第一个凌晨，两人的亲戚远在北海道岛，目前大概还在赶来的路上。
休息室内开了暖气，诸伏高明脱下西服外套，将其挂在右臂。
正想久违的为自己泡一杯咖啡，身后的上原由衣突然开口。
“诸伏警部，你带泽君去一下洗手间吧。”
上原由衣抱歉地指了指面前的电脑。
“我还要写报告啦，走不开。”
办公室才是写报告的最佳场所吧。
不过诸伏高明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
“小沢君，请随我来。”
*
哗啦啦——
小沢泽用冷水狠狠擦了擦自己的脸。
诸伏高明倚在警署洗手间与走廊交界的拐角，无声地看着空白的前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的小沢泽突然开口。
“嗯？”诸伏高明偏头，看向门内。
“怎么了？”
得到回应后，半大的少年反而沉默了。
他没有关掉水龙头，只是放任清冷的自来水从水龙头里冲泄而出、被他的手所抵挡着。
哗啦啦——
水流逝着，从他的指缝拥挤而下，将他的手冻的通红。
哗啦啦——
诸伏高明把水拧上，他终于开口。
“诸伏警官，为什么本田先生会是凶手呢？”小沢泽问道，用他有些发颤的声音。
诸伏高明快速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掌，没有回话。
——冰冷的，如他所看到的那样。
少年见诸伏高明没有回话，自顾自追问。
“为什么呢？
“明明他之前……之前还给爱子带了巧克力……”
——那个牌子巧克力很难在本土找到专卖店，只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妈妈提了一嘴，田中宏便特意托人从国外寄来。
“夫知人之性，莫难察焉。
“认识一个人的本性是最困难的事。”
诸伏高明如是说道。
他半靠着门，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
少年低下头，仿佛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打住脚，偏过身去，不让诸伏高明看到自己的神情。
诸伏高明微微直起身子。
“一切过往，皆为序章。
“如果无法彻底正视过去，就无法真正面迎未来。”
诸伏高明转身，向休息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停顿一下。
“在一切过去之前，好好和他们告别吧。
“——你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的。”
*
许久，身后隐约传来抽泣的声音。
终于了结了。
与此同时…
诸伏高明用手指轻轻触碰臂上的伤口部位。
“嘶。”
疼痛。
野兽失去控制，撕扯着他的神经。
——麻醉总算退去。
*
不过——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诸伏高明探进休息室，面色如常地抬手看了看腕表。
……貌似因为手术和绷带被解下来了。
“可以载我一程吗，上原小姐？”
——伤痛自很久以前起就再也无法动荡他的灵魂。
后记：
1“胜负乃兵家常事。”最初出自《旧唐书·裴度传》“一胜一负，兵家常事”，然后是罗贯中《三国演义》里曹操的话“非郃之罪，胜负乃兵家常事耳”，然后是清·洪昇《长生殿·贿权》的“我想胜负乃兵家常事，临阵偶然失利，情有可原”。
（不过我觉得高明引用的是曹操这句。）
2“夫知人之性，莫难察焉。”出自诸葛亮的《将苑·卷一·知人性》。
3“一切过往，皆为序章。”出自莎士比亚的戏剧《暴风雨》。
擅自为高明拓宽了引用题材（指《暴风雨》（？
高明其实以前还做过警校代表（青山问答），所以应该不算体力废这样（？
最近有些焦虑，（30天后的）考试上的和圈子里的都有。
我不能保证自己复刻角色，每次看到自己写的屑文都有些平静（？）的社死。
还有，本篇来源于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里写的一句话。
“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伤痛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