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浓国特别行动/02:18】情人节咖喱🍛
#又名《情人节丢下孩子们出门团建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长野四人幼年体，私设几人的父母互相认识
#微量敢由，其余cb向。诸伏高明中心，写到由衣和景光的场面相对较少
#ooc致歉！
#流水账，某种方面来说尝试了新的写法（
#Koumei是因为想要这个叫法和训读“高明”有区别
#标点规则按照中文来，总量大约5.7k
“打扰了——诶？”
在犹豫之下，大和敢助摁下了对手家的门铃。
门开了。
然后，他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诸伏高明，好奇地扒拉着诸伏高明裤腿偷看他的诸伏景光，以及眨巴着眼睛甜甜叫着“敢ちゃん”的上原由衣。
大和敢助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Koumei，叔叔阿姨他们呢？”
不幸的是，诸伏高明沉重地点了点头。
“父亲和母亲也一起出去了。
“——为了今天那个情人节活动。”
……确实。
大和敢助郁闷地脱下自己的外鞋，将其和由衣小小的红色皮鞋并列放置。
那家百货有活动，自己和由衣的父母参加了，诸伏夫妇没理由不去。
——即使自己被老爸老妈丢来蹭饭。
屋内比屋外温暖，大和敢助又将最外面的羽绒棉服脱去，这才跟随诸伏高明——啊，还有两个小孩子——一起走向诸伏家的客厅。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要请敢助くん和我一起照顾由衣和景光了。”
“请”字落得格外重。
没关系，大和敢助想。
他随性地坐上客厅的沙发，打起精神。
仅仅只是带两个孩子而已，总不可能没饭……
诸伏高明向他的对手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大和敢助看清了——是一盒咖喱。
不是一盒熟食，甚至不是一盒打包好的熟咖喱，而是一盒黄色纸板包装的咖喱块。
“顺带一提，这是今天晚上的配餐。”
“！！！”
*
临走前，诸伏夫妇在客厅只留下一张交代诸伏高明自己制作咖喱的便签。
……如果非要算的话，还有两个叽叽喳喳的国小一年级生。
但很明显，一个国中生没办法看得住两个孩子，而孩子们还没有到帮厨的年纪。
“正因如此，才让敢助くん和我一并留下来。”
彼时诸伏高明正在洗菜。他正用软毛刷规规矩矩地刷去胡萝卜表面的泥沙。
细致得像是在洗脸，大和敢助如此评价。
由衣试着像大和敢助一样搓土豆，嫩白的小手努力扣去上面的浊泥，没洗两下就被大和敢助拎下厨台。
“喂喂，你都把菜洗好了要我干什么？”
景光拉着诸伏高明的衣摆。
“哥哥，我也想要做饭！”
“等景光长到我这么大的时候，就能学着自己做饭。”诸伏高明道。
于是诸伏景光开始想自己以后做饭的样子：神气、威武！
他要请他的朋友来一起吃，操くん，有里ちゃん，还有新朋友由衣ちゃん！还要请爸爸妈妈和哥哥一起，还要让哥哥叫上他的朋友——葵姐，唔，还有敢助哥！
虽然“敢助哥”对于自己被算成诸伏高明的朋友一事大概会很不高兴。
大和敢助将手中的土豆清洗干净，用刮刀快速地将土豆皮削去。
动作中多少掺杂着愤愤不平，显出了——至少在诸伏高明眼里——几分杀人的气势。
“把期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真是糟糕的大人。”
大和敢助从不吝啬于吐槽自己的父母，即使自己一年到头来少与他们见面。
此所谓“山大鸣动鼠一匹”，诸伏高明心想。*1
*
大和敢助“山大鸣动鼠一匹”的结局是，由衣和景光都被丢到客厅自生自灭。
景光大方地把选择电视节目的权利让给由衣，自己却不甘心安分待在客厅，又探到了厨房里。
“高明哥，能不能不要放胡萝卜？”
“不能。”诸伏高明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仍然哒哒地切着胡萝卜。
“拜托了～”
“不行。”
大和敢助没去管兄弟两人之间的争执，只是尽职尽责地切着土豆。
哐哐——
刚好切成了一个大大的“X”。
诸伏高明看不惯大和敢助用食物发泄的行为，但也懒得理会他，只是将胡萝卜再横了一下，把它切成丁。
“不吃胡萝卜眼睛会看不见的。
“每天都像家里停电了一样。”
诸伏景光想起之前台风天家里停电的时候，乖乖地闭上了嘴。
‘呜哇，好可怕！’
在土豆历经百般消磨之后，大和敢助总算将它切好，堆积成一小碗，再往碗里倒上早已准备好了的盐水，顺口吐槽一句。
“Koumei，你对你弟弟管得真严。”
诸伏高明则是皱着眉打量那碗土豆。
“貌似切得太小块了。”
教程书上写的是切成两指宽的方块。
“切成块就可以了吧？”大和敢助不甚在意。
“哥哥，我想吃鸡肉！”景光趴在厨台边，执着道。
“由衣也要！”暂时放弃电视节目探进厨房的由衣也这么说。
“母亲说厨房里的食材都能用。”诸伏高明说着，翻起了冰柜。
——很好，连块牛肉都没有。
“看来你需要去超市一趟。”大和敢助说道。
没有肉的咖喱就是失去了灵魂！
诸伏高明罕见地同意了大和敢助的观点，不过他又摇了摇头。
“不是‘我’，而是我们中的一个。
“敢助くん，我们通过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去超市的人选如何？”
现在还是冬天，窗外刮着猎猎寒风，像是在敲打着他们的决心。
而大和敢助同意了。
“就一局，你可别反悔！”
“好，开始！”
景光和由衣也紧张地站在他们身边，就好像决定这件事之后世界上的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石头剪刀布！”四道声音齐响。
“！！！”
*
——很遗憾，肤色稍深的那只手出了“石头”，而肤色偏白的那只出的是“布”。
“好，那就你去，敢助くん。”
于是敢助くん不得不任劳任怨地披上刚脱下不久的羽绒棉服，再次站在信浓国的冬雪中。
……早知道去奶奶家。
虽然大和奶奶会让他帮厨做一些复杂的料理、还时不时敲他脑门儿，但至少不会让他饿着肚子带两个小孩子瞎扯，更不会让他一个人大冬天跑百来米去牛头超市买鸡胸肉。
——还专门要求某个品牌。
‘这么奇怪的鸡胸肉要从哪里找啊……’
大和敢助怀疑诸伏高明在报复自己嘲笑他。
……貌似不用怀疑。
他皱着眉，随手捞起冰柜里的一盒鸡胸肉。
“Mzuq712S……竟然真的有人把品牌的名字起得这么奇怪吗？！”
*
大和敢助回来的时候，由衣乖乖钻回被炉看电视，诸伏高明还是和景光待在厨房。
“Koumei？”
听到大和敢助的声音，诸伏高明才堪堪抬起头来。
——他仿佛对着碗里的胡萝卜发呆了许久，又好像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会儿它们的大小。
“来了？”
景光本在把玩一把铁勺——它在大和敢助看过来的时候被诸伏高明抽了回去。
诸伏景光也只好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大和敢助。
于是大和敢助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说的话。
“你对你弟弟真严格。”
“那是因为景光只有七岁。”
诸伏高明哗啦啦翻开合上许久的料理书，将已经切好的洋葱推向大和敢助。
“等到他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大和敢助撕开了那盒鸡胸肉的保鲜膜，按照料理书的指导将鸡胸肉洗净、切成块状。
“嘛嘛，操心的Koumei哥。”
诸伏高明试着开火，在锅中小心倒入一滩油。
像往常一样，诸伏高明没有立即反驳大和敢助。
“那‘敢ちゃん’又有何般独特见解？”
大和敢助脸上起了一丝躁意。他将诸伏高明赶到一边，自己开始翻炒洋葱。
“你不许这么叫！”
许是因为经由了奶奶的千锤百炼，大和敢助翻炒洋葱的动作倒是熟练得很。
不过这并不影响诸伏高明对其投去调侃的眼神。
大和敢助忍无可忍，气势汹汹地把沥干的土豆块和胡萝卜丁一并倒入锅中。
“你还没说清楚呢，Koumei！”
诸伏高明看着大和敢助继续用锅铲煸炒锅中的蔬菜，总算开口。
“在这天下的人中，没有比兄弟更为亲近的。
“由此看来，我关心景光是正常的。”*2
*
诸伏高明闲来无事，开始整理厨房的架子。
大和敢助将烧开的水倒入锅中，用锅铲搅拌。
橙红的胡萝卜丁和浅黄的土豆块在水中上下沉浮，白雾裹挟着几分温暖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模糊了画面的实感。
“所以说，才是操心的Koumei嘛。”
暖雾蒙蒙，话语中似乎也带了些许潮气。
“此一番，彼一番。”诸伏高明说道。
“——至少在他懂事之后，我不会干涉他的任何选择。”
景光总该独当一面，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会属于他自己，诸伏高明无权过问。
雾有些大了，大和敢助才想起来将锅盖盖上。
*
这个时候是模糊的。
诸伏高明看见对手怀疑地瞥了他一眼。
“你不会跟他说那些‘君子小人’‘急功近利’的那些话？”
窗外，寒风拍打着碎雪，发出清脆的声音。
雾还没有散去。
“不会。”
诸伏高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或许我会劝导他，但我不会逼着他按照我的想法处事。”
屋内只余下不会被模糊的沉默。
诸伏景光貌似知道他们在谈论自己，好奇地听了一会儿，又开始研究厨房里的东西。
在冬日弥留的人工雾气里，瓶瓶罐罐也变得不那么真实。
——事实证明，让一个孩子待在厨房摆弄厨具不是一个恰当的选择。
一瓶料酒被诸伏景光小心放回原位，却因为中心不稳摇摇欲坠，在诸伏景光转移视线的时候突然倒下去。
危险！
“快躲开！”
嘭——
千钧一发之际，诸伏高明飞快上前，踮起脚尖，稳稳当当地扶住了料酒瓶。
——还有愣住的诸伏景光。
大和敢助松了口气，随即笑起来，仿佛刚才大喊“躲开”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到关键的时候你还是会想帮忙。”
这回轮到诸伏高明瞪了他一眼，将不情不愿的诸伏景光一把推到厨房外。
*
“你会希望景光依赖你吗？”
“我不会这么做。”
*
厨房的雾气氤氲到了厨房外。
从厨房出来后，诸伏景光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会儿，又钻到了被炉里。
一直乖乖待在被炉里的上原由衣往诸伏景光的方向蹭了蹭。
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又开始叽叽喳喳地交谈。
“爸爸说新学期要去春游，我想和有里ちゃん一起去山上捉天牛！”
景光非常期待这次春游。
“我想要和敢ちゃん一起去！”由衣说。
她想，和敢ちゃん在一起就可以捉到很多天牛，还有别的东西。
“我最喜欢和敢ちゃん一起玩了！”
景光不知道能不能带敢助哥一起出去玩，他歪头想了一下，擅自做了决定。
“这样的话，让哥哥也一起去好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吃妈妈的便当！”
景光对着由衣比划了一下天牛的大小。
“我以前和操くん捉到过这——么大的天牛！”
“好厉害！”由衣惊叹。
不过上原由衣回忆了一下，印象当中敢ちゃん也捉到过大个的天牛。
‘有这么大吗？
‘嗯，应该还要更大只一点！’
“晚饭快好了！”大和敢助把剩下搅拌咖喱的工作交给诸伏高明，从厨房出来看看两个小鬼的情况。
他见二人缩在被炉里，皱了皱眉，上前将他们一手一个揪起来。
“吃饭不要东倒西歪的！”
“好～”
听着客厅里打闹的声音，诸伏高明眉目中不自觉带了几分笑意。
他把咖喱搬到门边的台子上，将门推开。
*
唰——
“Koumei？”
是大和敢助的声音。
大和家的房子还是传统日式装修，屋子之间用平开门相隔。
大和敢助拉开客厅的门，正看见诸伏高明从把视线从门缝处移开。
他好像盯着门口很久，又好像只是极偶然的一瞥。
“好了？”诸伏高明问。
大和敢助回过神。
“还没好。”他答道。
“咖喱饭的鸡肉还没买——明明已经把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
没等对方继续说下去，诸伏高明主动请缨。
“既然如此，不妨让我去买肉。”
今天是2月14日，西方情人节。工作结束后的三人干脆来到大和敢助家一起聚餐。上原由衣自然而然钻到厨房和主人一起忙活。
——虽然诸伏高明的确没有在这个日子打扰两人的意思，但还是被拉着留下来吃晚饭。
“也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像个懒大爷一样坐在那里。”
大和敢助愉快地丢给友人一把钥匙，将对方打包送出门。
*
诸伏高明国中一年级的2月14日下了雪。
但诸伏高明入职十三年后的这一天没有。
诸伏高明回头看了一眼，友人的屋舍混在其他人的房子中，逐渐看不见了。
就算认识了这么多年，大和敢助还是老样子，时不时还会和他拌上几句嘴。
天气很晴朗，没有呼呼的大风刮到窗户上、发出响声。
诸伏高明掀开牛头超市的门帘，冬日室外的低温不适合出游，于是孩子们在室内叽叽喳喳地笑闹着。
于是他没由来地想起那个小女孩的离开原来是在春天的尾巴。
情人节和咖喱是真实的，他们也的确需要一盒鸡肉。
于是诸伏高明捞起了那盒标有熟悉商标的肉。
氤氲的雾气确实模糊了很多，比如友人们的脸，比如往事，比如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的那番话。
诸伏高明想，他现在也的确这么想了。
但岁月如旧，还是这么长。
*
印象当中，那次情人节的咖喱饭意外的成功。
“我开动了！”
上原由衣试探着吃一口，眼神微烁。
“竟然能吃，好神奇！”
——然后就被大和敢助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意外的好吃……”诸伏景光也这么觉得。
诸伏高明也用勺子舀了一口咖喱饭。
胡萝卜和土豆被煮得有些久，被化开成了更小块。但咖喱的醇香也更加深入到食物里，一勺入口唇齿留香。
“下次我们也在一起吃咖喱吧！”上原由衣提议。
*
诸伏高明进门的时候，大和敢助正在和上原由衣聊天。
门口棕色的女式平底鞋大方地放在鞋柜里，和屋子主人的常鞋依偎在一起。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上原由衣打量着大和敢助的客厅。
大和敢助问：“要不要再买一些和果子？”
“诸伏警官上次去东京带回来的伴手礼还没吃完。”
上原由衣指了指柜子上那盒仙贝。
从东京远到而来的仙贝只空了一半，鲜亮的包装极其有效地昭示着它的存在。
“没关系的吧？”大和敢助回答。
也不是同款甜点，又不互相影响。
“我以为你至少会知道甜品也有保质期，敢助くん。”
诸伏高明脱下外衣，加入了这场无谓的讨论。
“就是，”上原由衣认真地看着大和敢助，“并且敢ちゃん要注意不能蛀牙。”
“哈？我怎么会蛀牙？”
大和敢助提高声音。
“对了，”诸伏高明微微提高手中的塑料袋，“今日鸡肉已经售无，只剩下牛肉。”
大和敢助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个一言难尽的商标。
“……你怎么还是执著于这个品牌。”
“咖喱牛肉……总感觉有点不大正宗呢。”上原由衣说。
标着Mzuq712S的牛肉在室内暖黄的光下被三人围观，可怜巴巴地转悠了一个角度。
“无事。”
诸伏高明的脸上泛起微笑，将塑料袋递给大和敢助，继续说道。
“月に群云、花に风。
“美好的事物总有缺憾，事事完美总是难求。
“只需享受当下就好。”*3
后记：
没有严格按照高明会引用的内容，只能说算不上突兀。
我觉得他至少会知道一些日本谚语: D
*1 山大鸣动鼠一匹。
日本谚语，大意为“雷声大雨点小”。
*2 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出自先秦《常棣》，作者不详。
*3 月に群云、花に风。
日本谚语，字面意思大概是“月有群云遮，花有微风摧”。
咱初九开学，有事下次一定。
（可以隐约看出我卡文崩溃的痕迹x）
抱歉本来就不知道几人怎么写又贸然创进未知领域的我就是个屑。
（这个男人每次都让我推掉废稿重新来过，可恶。
